墨鸦

墙头超绝多 上头型做饭同人女
不定期爬墙所以挖坑很快填坑很慢

『舟渡』小菜

我本想这个冬日就死去的,可最近拿到一套鼠灰色细条纹的麻质和服,是适合夏天穿的和服,所以我还是先活过夏天吧。——太宰治《晚年》

费渡就是个有一碟小菜和着白粥便能满足的人,骆闻舟知道。但是是什么造就了这样的费渡,骆闻舟隐隐约约知道,却也不会细问。

撕开伤口的疼痛,他哪里会逼着费渡再体验第二次。

费渡愿意给骆闻舟看伤痕,但从不做多余的抒情。

心念电转过的,什么生与死都放在外面的念头,转到最后也就留下了骆闻舟一个。

从那场爆炸以后,从费渡把按着输液针头的手拿开以后。

再多的黑暗,比不上病床床头前透明玻璃瓶里插着的几串槐花洁白芬芳。费渡瞧着花瓣上未消的露水,那几滴晶莹坦坦荡荡地挺着圆滚滚的身子,折射七彩的光芒,映照出槐花的纹理脉络。

想象着槐花的甘甜,费渡勾唇笑了。

食物的味道在很久远的时候,在费渡生命的比重里就变得浅淡了。对食物了解,是为了显示知识渊博,为了在饭局上能够侃侃而谈。

费承宇教他风度翩翩,费渡也就风度翩翩地看着骆闻舟和陶然嚼着泛滥的槐花,拒绝了陶然的邀请后被骆闻舟不由分说地塞了一大口。

有点甜。

就算这个人一如既往的讨厌。

费渡皱起了眉,一边不着痕迹地把那口槐花嚼得久了一点,一边对骆闻舟用眼神进行辱骂。

可能是费渡对骆闻舟本人的不屑传达得太彻底,人民警察啧了一声,在心里咕哝着这小少爷娇里娇气的连个槐花都吃不得,也没再强迫他吃什么。

于是费渡的眼刀在他自己也没察觉的情况下,当即更凌厉了些。

时隔多年,费渡伸出手,摘了一朵槐花,轻轻嗅着。少年时留下的甘甜记忆,从大脑的某个区域里顺着神经爬上来。

黑暗孤寂,深渊也好受不到哪里去。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,怎么比得上人间的光明灿烂。

每一次跟骆闻舟调笑,撩拨这人,费渡都有些想说出口。

用开玩笑一般的语气,把那个“本想这个冬日就死去”的隐秘曝晒在阳光底下,让阴沉的水渍从此蒸发,只留下温软干净的稻草。

糖炒栗子和傍晚回家饭菜的香气在记忆中一起扑面而来,滚烫了生活。

骆闻舟把费渡的灵魂从阴沟里打捞上来,沥过了水,又熨直了边边角角。

这叫费渡相信,这世界上真有为他而生的人。所以即使站在悬崖尽头,他也没失去希望。

他多坚持了一会,等骆闻舟赶来,把他拉回来,拥入怀中。

如果是骆闻舟,最后的这只怪物愿意被囚禁千年。

“今天晚上吃什么?”听见开门的声音,费渡懒懒地从沙发上软绵绵的抱枕中直起身。

“回来的有点晚了,少弄几个小菜好不好?”骆闻舟手里拎着几个袋子,费总瞧见了,屈尊降贵地过来把东西提进厨房。

是楼下超市买的菜,显然不会是夜宵。

自从被骆闻舟管着,费渡就很少在吃宵夜的点还保留着吃宵夜的状态了。不是睡得香甜,就是在床上没精力再爬起来去混一顿。

“今晚有鱼啊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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